他缓缓坐下,吃了口热茶,待将茶盏放下,便冷冰冰的道:“说罢,你到底打什么主意,哼,郝风楼,你莫非以为,朕是瞎子聋子,会看不清你的小伎俩么?”
郝风楼道:“微臣万死。”
原以为郝风楼会狡辩,谁知郝风楼一句微臣万死,竟是很光棍的将此事认了,这个家伙在耍小阴谋,没想到认起罪来倒是如此干脆。
朱棣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身为天子,素来乾坤独断,臣子若是爱财,若是有什么小私心,对朱棣来说,其实都可以容忍,可是一旦在自己面前耍什么花招,即便只是小小的花招,也绝不能容忍。
若换做这个人是别人,朱棣早已龙颜震怒,将此人碎尸万段,之所以现在还在质问,也算是对郝风楼的优待。
眼下郝风楼认了错,朱棣态度自然缓和了不少,他深深看郝风楼一眼,道:“郝风楼,你这是故意设计朕么?”
郝风楼深吸口气,他心里明白,最至关重要的时候到了。
郝风楼道:“陛下,这陈学兴于谅山,因而微臣与他们多少有些交道,读书人的事,其实微臣并不懂,可是陈学的一些话,倒是有些道理,微臣与那陈夫子有些交涉,多有沟通,他听了微臣天子守国门的话,也是颇为认同,是以在著书立说时,不免对其有些影响。微臣和陈学有私交,若说没有私心那是微臣蒙蔽陛下,这陈学毕竟起于谅山,况且微臣对他们的一些话有些认同,微臣算起来,却也是那陈夫子的门下走狗。这陈学不过说著书立说,又有什么危害,这朝中诸公,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