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邀请的人并不少,叶蓁蓁落笔小心翼翼,速度自然不快。崔维桢下衙后没见到她,问了丫鬟才知道她在书房写请帖,见了娘亲和女儿后就直接来书房了。
崔维桢一进书房,叶蓁蓁就察觉到了。
不同于秋芜身上的皂荚香,崔维桢对熏香情有独钟,常年都是这种冷冽带着清雅的香味,混染上油墨香的味道后格外悠远绵长,颇有种竹落听风雨的闲适和洒脱。
叶蓁蓁的目光顺着研墨的大手往上移,崔维桢俊美的面容映入眼帘,仔细一看,能够看清他眼底难以掩藏的倦色和空泛。
他人虽然在研磨,但思绪早就转向十万八千里了,肯定是又把心思挂在政务上了。
叶蓁蓁也不打扰他,自顾地落笔书写,写完一张就把上一张晾晒笔墨的帖子收好,如此写了五六张,发现崔维桢还在研磨,便再也忍不住提醒了一声:“可以了,再研磨下去就太浓了。”
崔维桢这才惊醒,他先是低头看了看砚台,脸上露出了一抹肉痛之色。
叶蓁蓁偷笑,她当然知道崔维桢在肉疼什么——这墨锭是宣武帝赐下的上等松烟墨,用一寸少一寸,平时崔维桢都舍不得用,处理公文时都是用寻常的墨锭,只有写奏折时才动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