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珍珍让她的这一构想——并非完全不切实际的幻想——弄得热血沸腾,大半夜睡不着觉。
总而言之,假如有继承干爹遗产的种种可能性,那么尽最大努力,把争取遗产的事情做好,要比争取当处长有意思多了。况且现在的官场乌七八糟,一个相对年轻的女子在里面混,是多么的不容易!
能不能将争取干爹石碾子的遗产作为我石珍珍人生奋斗的又一个宏伟目标呢?
这件事可以想,完全可以想。
傻瓜才不想呢!
等睡醒一觉,第二天上了班,石珍珍的想法完全变了。
干爹刚做完手术不久,身体尚在康复中,看他眼下的状况,显然通过手术治疗找到了生存的希望。人虽然看上去比手术前消瘦了许多,由于化疗弄得脸色很差,头发掉得厉害干脆剃成了光头,但眼睛依然炯炯有神,说话铿锵有力,对于他的公司保持着绝对的控制力。这样一位能干的、成功的商人,怎么会轻易被病魔击倒呢?无论如何,石珍珍没有办法相信干爹会在短时间内有生命之虞。如此看来,自己昨天晚上躺到床上对干爹身后事所做的种种猜想,尤其是关于如何继承、占有他“遗产”的想法,是多么的荒唐而又缺乏依据!
想也白想。而且,做那样的构想,对干爹来说是多么的不人道。也不知昨天晚上怎么鬼迷心窍了,竟然想得那么具体,那么严密,那么野心勃勃,那么工于算计,那么具有可操作性,那么让人心旌摇摇仿佛着迷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