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说书先生犹如虚脱了一般靠在柱子上,他逃跑、谋生,六七年的时间已然把他折腾得好似老了三十岁。这些话他藏在心里这么多年从未跟人讲过,如今全部倾吐出来,却是和一个陌生人。
韩令卿听他说完,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宁王抓去,心口处似乎又隐隐作痛,他踉跄几步,皱眉抚上心口。
说书老人端起已经烧开的水,抿了一口又道:“今日在酒楼看到那些家丁大张旗鼓地置办什么东西,也许是宁王新娶几年的王妃产下孩子了,他这等——”那说书先生又在骂什么,韩令卿没有听清楚,他拔足便向宁王府奔去。他心中一直觉得隐隐不安,终于找到了缘由,他是在担心母亲,听了这么多,他不再犹豫,不去看看心中总是不安。
宁王府张灯结彩,宁王大摆筵席给新生的世子办满月酒。作为闲散王爷的宁王并不一定请得来这么多达官显贵,但是作为紫金楼主人的宁王却让不少皇亲国戚、朝廷要员都来亲来庆贺。
韩令卿混在人群中进了宁王府。前厅设宴,觥筹交错、急管繁弦。韩令卿到处寻找母亲却不见踪影。一直到欢宴既尽,韩令卿还没有找到头绪,除了宴客大厅,都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动静,整整一个晚上,宁王府都未曾听到有婴孩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