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再说起给他娶小的事儿,袁奶奶爹低头默认了。
刚进腊月,家家户户开始忙年。蒸干粮,杀年猪,为过大年办嚼裹儿。袁奶奶的家忙着一件比过年还重要的大事儿,袁奶奶爹要娶二房。
袁奶奶娘挡不住。姨太太进门那天,袁奶奶娘把一条粗麻绳挂在了房梁上,号啕大哭。“你死吧,吓唬谁呀?死了就把你扔在荒草甸上喂狼,让狼扯你的皮,吃你的肉,再生蛆下臜——”袁奶奶的奶奶骂得血淋淋的。袁奶奶娘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果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受气总比生蛆下臜被狼吃强,袁奶奶的娘不傻,她没上吊。
那晚,袁奶奶娘抱着女儿坐在冰凉的炕上哭了整整一夜,她在心里诅咒男人千刀万剐,而男人却在贺喜和诅咒声中尽了兴。第二天,袁奶奶爹还吧唧着嘴回味新进门女人身上的味道。想着想着,袁奶奶爹又一转身回到屋子里把新媳妇压在了身下……自从姨太太进门,一家人又多了一件事,每天都盯着姨太太的肚子,只不过心情不一样罢了。袁奶奶爹和袁奶奶的奶奶的心情是一样的,心里喜滋滋地看着新媳妇。把好吃的东西往新进门媳妇的碗里拣,袁奶奶娘垂下头看着自个的脚尖儿,袁奶奶爹还是心疼姑娘,夹起一块肥肉往袁奶奶的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