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死也不改嫁,你再胡说八道,我……我就打死你!”
老媒婆一骨碌爬起,花也歪了、脸也花了,却因门开而惊喜一脸,拍着大腿,还想再说。
一根棍子自后扫来,一棍打在她膝盖后弯上,疼得她嗷地一声跳起来,扭身一看,是杜婶!
杜婶打了一棍还不解气,继续打,边打边骂。
“坏了心肝的,烂了肺肠的,人家好好的一个小妇人,清清白白在此寡居,非得有你这起子收了人脏财的到此来坏人名声,滚,滚远点儿,再敢来,老娘打死你!”
打得老媒婆站都站不住,“哎哟哎哟”叫唤个不停,跟只被烫了屁股的猴子似的,捂着腚,胡乱蹦着、躲闪着往外跑,花跑掉了都没敢捡。
看得杜婶以及周围邻居,“哈哈哈”,笑得前仰后合。
周氏的眼泪却掉下来,捂住脸,坐去灶屋小板凳上,埋起头小声呜咽。
杜婶子跟进来劝。
“咱行得正、走得端、坐得直,怕什么?你可是小秀才的娘,你要总这副任人揉捏的软性子,可帮他撑不住以后的家!”
其实说周氏是软性子也不对。
她是有股子韧劲儿在骨子里的。像柳枝儿。
一点点儿小风风都能吹得动,但比别的枝条,更难折断。